过去四十年来，讨论中国最重要的话题之一是中国的经济奇迹。我认为，对中国奇迹的解释不仅是过去的事，事实上，也是我们下一步思考中国经济发展方向的一个重要问题。

首先，为什么我们需要重新解释中国经济的奇迹？

首先，当我们讨论中国经济的奇迹时，我们实际上是在谈论中国持续的高经济增长，但同时也会有另一种舆论认为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是不可持续的。包括西方主流在内，这两种观点也很有争议。如果我们以较高的经济增长率来看待中国经济，这是一个奇迹还是一个混乱？目前还没有最后的结论。

第二，与国际主流经济学对经济增长的解释相比，中国式经济增长模式有许多独特的特点，中国式的经济增长模式已经进入主流国际期刊的视野，我认为中国式的经济增长本身还需要主流的进一步解释。

第三，从结构转型的角度看，中国城市化使中国从农村社会向城市社会转变，这也是一个影响世界的问题。

根据新古典经济学最简单的逻辑，在探索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根源时，中国的经济奇迹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也就是类似于东亚模式：由于政府主导，中国一直保持着较高的资本积累和投资率。

第二种解释是寻找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奇迹的独特来源。我们看到，这些独特的解释正越来越多地被主流经济文献所讨论。对独特性的解释不过是两个重要的视角：一是中国拥有庞大的农业剩余劳动力，导致中国维持长期的人口红利。

第二，从政府的角度解释它对中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主流经济理论不喜欢政府，认为政府不应对经济进行过多干预。对拉美经济的一项分析得出结论，政府不能这样做，因为它们往往是掠夺性的。但中国政府显然不同于其他国家。这包括县竞争、官方晋升锦标赛等理论。

第三个主流解释是中国的改革，认为中国的高增长奇迹得益于改革带来的机构红利。

所有这些对中国经济奇迹的解释都是因为每个人都在寻求解释中国高速增长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带来了比传统增长更高的增长？

比奇迹般的解释更引人注意的是，对高增长的依赖使每一个方面都陷入了高增长综合症。

我们把发展高增长作为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当我们说"发展是硬道理"时，经济高速增长越来越需要它，就业问题和结构转型问题必须通过高增长来解决。现在，这种解决高增长问题的方式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所有问题都能用高增长来解释吗？所有问题都能通过高增长来解决吗？例如，在改革开放之初，各个群体都非常支持吸引投资，因为它可以解决就业和增加收入的问题。但是，公园的扩大越落后，占用的土地就越多，补偿也是不公平的，因此农民有这么大的反感。早期利用高增长来解决问题越来越成为一个问题。

此外，我国的经济运行机制已经形成了高增长的症候群。在经济快速增长的过程中，我们形成了一套低成本的土地供给、土地融资和资本化促进高增长的模式，形成了政府促进发展的制度和运作模式。这种体制和运作模式离不开高增长，造成了高增长依赖性，阻碍了我国经济发展阶段的转型，也阻碍了整个体制改革的推进。

对高增长的依赖，也反映在2013年之后的经济低迷是不可避免的阶段性变化，还是周期性变化？目前，我们尚未就此达成共识。

由于我们对高增长的依赖，我们对重大事件的反应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投资刺激。2008年的经济危机(包括新冠肺炎流行病)也是如此。我认为，我们需要反思这种对高增长的依赖。

高增长是奇迹吗？如果说高增长是奇迹，历史上有很多保持快速增长的例子，例如二十年代苏联的经济增长，是否也算是奇迹？此外，我们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也保持了很高的增长速度，这是否也是一个奇迹呢？

经济增长率是否等于经济绩效的质量？如何衡量经济绩效？经济绩效的来源与经济增长的来源是否一致？

我们对高增长的依赖造成了许多问题，所以我们应该告别它。我认为，反思经济奇迹和解释经济奇迹将有助于告别对高增长的依赖。

二.从经济增长到经济业绩

要告别对高增长的依赖，就必须正确认识经济增长和经济绩效。

主流的经济增长理论确实非常吸引人。增长依赖不仅发生在中国，也出现在主流经济理论中：增长是解决一个国家经济发展问题的必要条件。没有增长，所有问题都不会得到解决。

事实上，增长理论只关注经济表现的上升部分，但衰退部分不能解释。我们一直认为，只要经济增长，它就是增长，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整个人类的长期经济表现不仅随着增长而变化，而且也随着衰退而改变。经济绩效是一个比增长更完整的概念。一个国家的经济表现包括两个部分：增长和衰退。

经济史家最近认为，经济表现比增长更重要。原因是，如果我们只关注向上增长，那么整个国家的经济是不真实的。经济增长和衰退共同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经济表现。

高人均收入国家和低国民收入国家之间有什么区别？在增长频率和增长方面，两者没有显著差异。差异在于经济衰减的频率和幅度，特别是衰减幅度。收入群体越多，衰减的频率和幅度越小；收入群体越差，负频率越大，衰减幅度越大。重要的是要记住，一个国家的经济表现既包括上升的增长，也包括负的衰减，这对整个国家的经济表现有更大的影响。

从1820年到2008年，发达国家的变化是长期经济表现的改善。增长年份不太明显，明显的变化是衰退率的下降。发达国家长期经济表现的改善并不是由于高增长率，而是由于下降率显著下降。

最贫穷的国家并不缺乏增长。就增长率和增长频率而言，穷国并非没有增长，有些年的增长率很高，但与富国相比，其衰减率和衰减率太高。

穷国和富国经济表现的差异不在于增长率的差异，而在于负衰减率和衰减频率的差异。

经济理论不仅解释了经济增长的部分，而且还解释了经济衰退的频率和幅度的原因，经济绩效下降的减少与一国体制转型过程中的权利秩序有关。

其次，中国将进一步开放自己的权利，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无论国际环境多么恶劣，我国可能面临多么大的冲击，中国只有进一步开放其国内外的权利，才能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国家。开放权利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在治理体系和能力上具有独特制度特征的现代国家。